周渡大骇:“你、你既然是元安公主,又怎么会变成道士,还成了陛下的妃子呢?”
“你告诉我这些,就不怕我告诉陛下吗?”
元安公主眼波流转,嘴角微勾,她看着周渡惊骇的模样,得意地说道:“你以为皇上不知道我的身份吗?”
周渡心中一沉:“你来天启,究竟有什么目的?”
元安公主抚摸着肚子:“目的?不明显吗?当然是为了我的孩子啊,我不能让它一出生就没有父亲。”
“周渡,你会帮我的吧?我肚子里的是闻昭的孩子,我还是他的救命恩人,我为了他叛离祁阳国千里迢迢来到天启,如果他不要我,我就太可怜了,不是吗?”
周渡心疼地一缩,她后退几步,眼眶有些酸涩:“你、你骗我,昭哥说他和你之间是清白的,你怎么会怀上他的孩子呢?”
元安公主嗤笑一声:“他这样说,你还真信啊?周渡,我告诉你吧,闻昭失忆的那几年,我们是真心相爱的,在他的心里,我的位置不比你低。”
“只是天启国毕竟是他的故国,这里有他的家人,有他的朋友,有他的一切……所以他才抛下我回到了这里,他回来绝对不只是为了你!”
周渡被元安公主步步紧逼,退无可退,她闭了闭眼睛,粗喘了几口气,几乎要压制不住情绪。
元安公主却“扑通”一声跪在了她面前:“周渡,我求求你……”
周渡吓了一跳:“你这是干什么?快起来!”
元安公主抱住她的腰,将头贴在她的小腹处啜泣道:“你已经嫁给顾世子了,就跟他好好过日子吧,我不能没有闻昭,求求你帮帮我吧,我和孩子走到这里真的很不容易……”
周渡深吸了一口气:“你先起来。”
元安公主:“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,孩子就跟我一起跪着。”
周渡沉默了,元安公主哭声不断,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。
“我……我答应你,你想让我怎么帮你?”
元安公主眼睛一亮,果然,剧情诚不我欺,周渡就是个绝世大圣母,只要她豁得出去面子,就能让周渡可怜她。
“所以你不会对闻昭有非分之想了吧?你答应我,你不会和他在一起了。”元安公主没急着回答周渡的问题,而是让周渡发誓。
周渡:“公主说笑了,昭哥只是我的兄长。”
元安公主放下了一半的心,周渡说话算话,不会出尔反尔,只要周渡没那个意思,闻昭再努力也是瞎忙活。
……
“所以你是和丞相公子成亲后,发现自己怀了昭哥的孩子才逃出来的?”周渡蹙眉道:“那你怎么能确定孩子就是昭哥的呢?”
“我只有过闻昭一个男人,跟丞相公子根本没有夫妻之实。”元安公主解释道。
周渡眼神沉凝,没再纠结这个问题,而是问道:“你的预知能力又是怎么回事呢?”
元安公主:“这个没有骗人,我是真的能够预知未来,否则皇上也不会这么庇护我。”
“皇上说闻昭流落在祁阳国几年,对祁阳国很是了解,还探听到了一些祁阳国的军事机密,所以他封闻昭为平南将军,就是为攻打祁阳国做准备,而我来投奔天启国,更是让皇上多了几分把握。”
周渡见元安公主提起祁阳国竟然是这样事不关己的态度,仿佛那不是她的母国一样,心中震惊,面上也带了一些出来。
“祁阳国不是你的母国吗?你为何要帮皇上……”
元安公主愣了一下,移开眼神:“你不懂,天下分久必合,合久必分,天启国国力强盛,成为天下之主是早晚的事,我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而已,不算叛国。”
“而且我若立下功劳,将来也能保住我亲人的性命啊。”
周渡疑惑:“我不明白,你就没有想过祁阳国会赢吗?”
祁阳国尚有抵抗之力,可他们的公主却早早倒戈,投奔敌国。
元安公主摇摇头,神秘莫测地说道:“我有预测未来的能力,促使我做出选择的,是命运。”
剧情里都说了,闻昭会灭掉祁阳国,天启国会统一天下,她一个穿越女,怎么能抵抗得了剧情大神的威力?
元安公主摸了摸脸:“皇上答应了我,等攻打下祁阳国,就收我做义女,换个身份和闻昭成亲。”
周渡仔细打量着她的面具,忍不住感慨:“你这人皮面具真是不错,昭哥也说在祁阳国时多亏了你的面具,否则他也不可能隐藏身份待在皇宫那么久。”
“既然你都打算好了,皇上也已经答应了事成之后给你们赐婚,我又能帮你什么呢?”周渡不明所以地问道。
元安公主眼神晶亮地看着周渡:“周渡,因为我需要你的承诺、你的支持,你是特殊的,总有你帮得上忙的时候。”
“时间耽误得太久了,我们该回去了,灵妃娘娘。”周渡提醒道。
两人一同回到宴会大殿,周渡刚坐下,顾宴山就紧张地上下打量她:“怎么去了那么久?没出什么事吧?”
周渡摇摇头,安抚地笑了笑:“能有什么事?只是和灵妃娘娘投缘,多聊了一会儿。”
顾宴山松了口气:“你是招这些贵人喜欢,倒把我吓了一跳,差点就要去求圣上找人了。”
元安公主听不见顾宴山和周渡在说什么,只是看顾宴山紧张的神情和周渡耐心的回应,觉得他们的感情也还不错。
剧情里这个时候顾宴山已经喜欢上周渡了,烈女怕缠郎,只要周渡不再想着闻昭,总有一天顾宴山能够打动周渡。
元安公主心想:周渡,虽然我抢了你的男主,但是你是女主,身边多的是爱你的人,就让让我吧。
周渡抬眼对上闻昭担忧温柔的目光,怔愣了一瞬后移开视线,低着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。
如同蝶翼的睫毛遮住了那双清凌凌的眼睛,也盖住了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的奇异的光和狂热的情绪。
穿越女,终于来了。
棋子全部就位,好戏才刚刚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