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行了行了,都多大岁数人了,一个个的,孙子都能打酱油了,在这吵吵也不嫌磕碜。。。。。。。这个字念啥,俺瞅着咋这么别扭呢!”
孙厚在几人里年纪最大,平时以老大哥自居,刚呵斥了两人几句,转过头看到条幅上的字也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“这字不就是。。。。。。。完犊子了,这老二办事也不靠谱啊,给俺整的啥东西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条幅上的字是用白纸剪完贴上的,但不知道是胶水不粘还是啥缘故,原本热烈的热字少了一撇和两个点。
“赶紧的,赶紧找找,看看是不是掉在哪了!”
几个老头开始在大队部翻箱倒柜,就连耗子洞都恨不得掏一把,最终也没找到,看着天已经露白,陈富贵干脆跑回家,把戚芳平时用来纳鞋底的白布扯下来一条,又顺手把笸箩里的剪子一起顺走了。
虽然白布的颜色和白纸不一样,但总好过缺东少西的字好看啊!
天色大亮。
几人也都累的瘫坐在地,毕竟都是五十几岁的人了,这一通忙活下来要了半条命。
“别坐着了,快把炉子升起来,烧热水。”
但陈富贵根本就不给几人喘气的功夫。
过了今天,他就能甩了队长这个担子,就能真正过上退休的日子,最重要的他给自己找了个牛逼的接班人,所以今天太重要了,一点差错也不能有。
几个老伙计虽然嘴上抱怨,但还是都起来再次忙活起来,毕竟,没有人比他们更希望尖山咀好的了。
他们都曾经跟白老师接触过,都曾听白老师跟他们描述过那种好日子,只是黑暗的路走多了,他们都已经习惯了黑暗便失去了寻找追逐光明的勇气和动力,可江明浩的出现,就像一道炸雷,炸开了他们浑浑噩噩的脑袋。
哪怕不是为了自己,而是为了子孙后代,他们都必须要配合陈富贵把江明浩牢牢的按在队长这把椅子上。
“喂。。。。。。。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八点半,陈富贵打开了尘封了很久的大喇叭,先试了试音,然后便把事先写的稿子平铺在了桌面上。
“社员们,老少爷们,大家把手里的活计放一放,支棱支棱腰板。”
陈富贵抓着话筒,用这喇叭喊了十多年的话,今儿陈富贵突然觉得有点紧张,嗓子刺挠不说,手心还有点出汗。
“八零八零不得了(1iao),粮食大丰收,不勒肚子能吃饱,学校建的高,山路修的好,老少爷们齐夸党的领导,八一八一又来了(1iao),日子越来越好,要吃饱还要吃得好,鸡鸭肥猪满山跑。。。。。。。。为了这样的好日子,大家伙要心往一处用劲往一处使,等下咱们要进行大队干部选举,大家伙准时到大队部集合!准时集合!!”
陈富贵念稿子念的挺顺溜,比之前练习的时候说的好的多,不由得有点飘。
“军哥,爹念的这是啥啊?”
院子里,听到大喇叭里的声音,周文娣忍不住问陈军。
陈军一副你问我我问谁的社死感。
自己这个爹啊。。。。。。。